兔子的時間到了 - White Rabbit by Jefferson Airplane

兔年到了。去年的賀歲歌是《虎之眼》（Eye of the Tiger，請見〈我的賀歲歌：虎之眼 - Eye of the Tiger〉）。那今年呢？

關於兔子，我首先想到的歌，是一首六○年代末期，和迷幻藥有關的歌："White Rabbit"。

傑佛遜飛船的招牌曲

"White Rabbit"，出自美國西岸大團 Jefferson Airplane 最著名的專輯 "Surrealistic Pillow"，是一首曾發行成單曲唱片，並打進 Top 10（第 8 名）的暢銷曲。

如同吳正忠在他《搖滾經典百選》書中所言，「在 1960 年代末期，我們找不到任何一張專輯，能夠像這張《Surrealistic Pillow》般的總合了那麼多舊金山派的搖滾美學。」、「……它非常藝術的結合了吟遊詩人民謠式的吟唱，與當時盛行的電子迷幻聲響，做為嬉痞（Hippies）運動的一部份……」

因此，這張專輯是一個時代、一項樂風的代表之作。

迷幻版的夢遊仙境

"White Rabbit" 是該專輯的第二首單曲。比起排行成績更好（第 5 名）的首張單曲 "Somebody to Love" 而言，"White Rabbit" 是首較具爭議性，但卻更加確立起 Jefferson Airplane 樂團在「迷幻搖滾」（ Psychedelic Rock）樂界，和女主唱 Grace Slick 她 "Acid Queen" 聲名的歌曲——因為這首歌的歌詞，直接談到了迷幻藥丸以及食用迷幻藥之後的幻境。

不過，這種幻境，是以著名的兒童文學作品《愛麗絲夢遊仙境》（Alice's Adventures in Wonderland）來類比。歌詞中，提到不少《愛麗絲夢遊仙境》書中的角色，還混有《愛麗絲夢遊仙境》的續集《鏡中奇緣》（Through the Looking-Glass）才出現的角色（紅皇后、白騎士）。

和原著不太一樣

但若仔細對照原著小說，可發現歌詞所述及的人物和特性，與原著並不十分吻合；例如，白騎士並不會說顛倒話（talking backwards），而「砍下他的頭」（Off with his head!），是《愛麗絲夢遊仙境》裡紅心皇后（The Queen of Hearts）的口頭禪，而不是《鏡中奇緣》裡紅皇后（Red Queen）所說的話。而睡鼠（Dormouse）更不曾說出：「充實你的腦袋！」（Feed your head!）

有人說這種差異，乃因為 Grace Slick 對這些角色的印象，是來自 1951 年迪士尼動畫版的《愛麗絲夢遊仙境》（Alice in Wonderland，左圖就是電影中的白兔），而並非 Lewis Carrol 的原著。但我實際看過該片後，發現這種說法是不正確的。

Feed Your Head!

比較可能的解釋，是 Grace Slick 在寫歌時，並不特別在意這些書中的細節，她是藉由這些角色，來傳達她心中想要發出的訊息。例如歌曲最後的那句 "Feed your head"，就是她的心聲。

關於「餵食你的頭」，Grace Slick 說：「這表示你必須充實你的腦袋。我們的父母要我們接受教育，我們正是如此。之後我們發現，我們要不是去結婚然後住到郊區、開著廂型車餵養兩個小孩，不然就是過著如 Alice B. Toklas、畢卡索（Picasso），或 Diaghilev 般的生活。我們選擇了後者，過著比較自由的藝術家生活。我們的座右銘是：『操你的！我們想怎樣就怎樣！』（Fuck you, we do what we want.）」

當然除了傳達心聲之外，也有可能是 Grace Slick 在寫歌時，正 High 到神志不精、記憶錯亂，才會搞錯細節吧！

 

White Rabbit One pill makes you larger, and one pill makes you small And the ones that mother gives you, don't do anything at all Go ask Alice, when she's ten feet tall And if you go chasing rabbits, and you know you're going to fall Tell 'em a hookah-smoking caterpillar has given you the call And call Alice, when she was just small When the men on the chessboard get up and tell you where to go And you've just had some kind of mushroom, and your mind is moving low Go ask Alice, I think she'll know When logic and proportion have fallen sloppy dead And the white knight is talking backwards And the red queen's off with her head Remember what the dormouse said Feed your head, feed your head!

白兔子 一顆藥丸讓你變大， 另一顆藥丸讓你變小 而那些老媽給的藥， 一點用處也沒有 去問愛麗絲吧， 在她變成了十呎高的時候 如果你去追兔子， 得知道你一定會墜落 告訴他們，那隻抽水煙袋的毛蟲 已經呼喚過你了 呼喚愛麗絲吧， 在她變得一樣小的時候 當棋盤上的人們 起身告訴你該往哪裡去 而你才吃了某種蘑菇 你的心智越來越低 去問愛麗絲吧， 我想她會懂的 當邏輯和比例 全都混亂而不存在 而白騎士正顛倒著說話 還有紅皇后的「砍下她的頭！」 要記住睡鼠是怎麼說的： 充實你的腦袋，充實你的腦袋！ 中譯：Fafn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