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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Bee Gees - Stayin' Al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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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行音樂」是某個特定時間點裡,受多數群眾歡迎且喜愛的音樂總稱,它是流行文化的一部分,更可能是某種時代的表徵——許多時候,一首轟動的流行歌曲,可以簡略地代表一個時代的樣貌,教人一聽到該首歌曲,就能夠直接與該時代產生情感上的連結,進而感染到該時代特有的氛圍。 時代的標記 但在流行歌曲當中,要找出一首像 Bee Gees 的 " Stayin' Alive " 這般,能將該時代的流行時尚、品味、曲風、舞步和社會現象等元素完整打包內含,並全面地與該時代畫上等號的歌曲,嚴格說來,並不容易。 當然,這個成就不光是這首歌曲的功勞,在 MTV 時代來臨之前,歌曲所能提供的意象是相當侷限的。" Stayin' Alive " 的代表性,多多少少是得力於電影的成功塑造。但無論如何,當我們回顧起一九七○年代末期的流行歷史時,很自然地,我們所能想起最合適、最貼切的背景歌曲,就是 " Stayin' Alive "。 預告片一砲而紅 當 " How Deep Is Your Love " 還在美國 Billboard 排行榜上力爭上游時, RSO 推出了《週末的狂熱》( Saturday Night Fever ) 這部電影的第二首單曲 " Stayin' Alive ",這麼密集的發片,是為了配合電影的上映。 《週末的狂熱》是在 1977 年的 12 月中旬上映,就在上映的前一個星期,一段 30 秒左右的電影預告片在全美戲院播出,那是以男主角約翰.屈伏塔( John Travolta )踩著節奏、昂首漫步於紐約街頭的畫面為開場,並穿插有許多迪斯可熱舞場面的宣傳短片。短片中所採用的配樂,即為 " Stayin' Alive " 這首歌。 ↓ 這是今年電影重新上映時的宣傳短片。當年的預告片應該和這片頗為相似。 約翰.屈伏塔的帥勁,搭配 Bee Gees " Stayin' Alive " 感染力十足的節奏,馬上就讓這部電影和這首歌曲,成為 1977 年底的最大熱門。1977 年 12 月 10 日," Stayin' Alive &

Selle v. Gibb - How Deep Is Your Love 的「抄襲」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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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這樣的。 Ronald Selle 是一位伊利諾州的古董商,他接受過正統的音樂教育,擁有音樂教育的碩士學位,而在閒暇時也愛玩玩音樂,可說是一名業餘的音樂家。 1975 年的某天,當他早上刮著鬍子的時候,突然之間靈光一閃,有個旋律浮現在他的腦海裡,於是他將腦中的旋律譜寫成曲,填上歌詞後,定名為 " Let It End "。之後他花了六塊美元為此曲申請了著作權,並用自家簡陋的小錄音室錄成了試聽帶,把它寄給了十四家唱片公司和音樂出版商,尋求出版的機會。 但這十四家公司,有十一家將錄音帶給退了回來,而另三家更是如同石沉大海般地,一點消息也沒有。 準備對簿公堂 1978 年,當他從收音機裡聽到 Bee Gees 紅遍全球的抒情曲 " How Deep Is Your Love " 之後,他非常憤怒,他認為 Bee Gees 的這首歌曲,明顯就是抄襲自他的 " Let It End ",於是他開始找律師,準備向 Bee Gees 討回個公道。 Ronald Selle 的委託律師在 1980 年找上了 Bee Gees , Bee Gees 的律師則建議三兄弟,花個幾萬塊錢打發他走就好了。這種「花錢消災」的處理方式,是當時業界的固定處理模式,藝人們是公眾人物,形象對他們而言非常重要,沒有必要為了這種指控,花上數百萬的訴訟費,冒著形象受損的風險,虛擲幾個月甚至是好幾年的時間來打官司。 但 Ronald Selle 並不那麼好打發,他開出了一個六位數的合解價碼,這下子 Bee Gees 火了,認為這擺明是在敲竹槓, Bee Gees 的律師向對方撂下話:「那大家就法庭見吧!」 驚人的相似度 1983 年 2 月 20 日,芝加哥聯邦法院開庭審理這個案件。 Bee Gees 三兄弟非常有把握,他們請到了合作團隊中的 Albhy Galuten 和 Blue Weaver 到場作證,當庭講述 " How Deep Is Your Love " 的創作經過,他們自認證據充分,這場官司絕不可能會輸。 原告 Ronald Selle 方無法提出任何實質證據,來證明 Bee Gees 的歌曲是抄襲自他的作品。他所寄出的試聽帶,沒有一卷寄到與 Be

你愛有多深:Bee Gees - How Deep Is Your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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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bert Stigwood 是個行動派,一旦決定要把 " Tribal Rites of the New Saturday Night " 改拍成電影之後,所有相關工作便如火如荼地展開。 這是一部以迪斯可為主題的電影,因此 Robert Stigwood 很清楚,電影裡所使用的音樂,絕對是電影成功與否的關鍵。 強力救援登場! Robert Stigwood 一度打算請到搖滾樂界重量級的「滾石」樂團( The Rolling Stones )來負責配樂,而這所牽涉到的「投資」,並不僅僅是電影音樂而已,還包括了 The Rolling Stones 從 Atlantic 唱片公司跳槽到 RSO 的整筆合約。 儘管投注了無數心力,但轉檯合約仍舊沒能談成,主因在於滾石樂團的如意算盤,是要把 RSO 的報價和條件,當成是與 Atlantic 續約的談判籌碼,他們跟 RSO 簽約的意願並不高,所以每次當 RSO 提出新擬的合約,這份合約的複本,馬上就會出現在 Atlantic 唱片公司老總的桌上。 「他們變得非常非常貪婪。非常非常非常貪婪!」 Robert Stigwood 一共用了五個「非常」,來形容當時滾石的態度。而當他意識到滾石樂團真正的企圖之後,他便縮手了。 那電影音樂該怎麼辦呢? Robert Stigwood 打了通電話到巴黎近郊的埃魯維爾古堡( Château d'Hérouville )錄音室,音樂史上最強力的救援 Bee Gees 就此登場! 為了《光芒萬丈》…… 接下來的故事,有一點眾說紛紜,某些細節並不能完全兜起來,可能是因為當時無論是 Robert Stigwood 或是 Bee Gees ,他們手邊同時都有不同的 Project 在進行中,短時間內發生了太多事件,一切來得太快、太突然。 當 Bee Gees 全軍開拔到埃魯維爾錄音室時,他們的首要任務應該是要錄製新專輯的。從 1975 年起,每年年初就是他們進錄音室準備灌錄新專輯的時刻,而選擇到巴黎附近的埃魯維爾古堡,據說是該古堡有名氣、租金又便宜。 Robert Stigwood 在 1977 年原本為 Bee Gees 所安排的電影計畫,是要和當紅的彼德.富蘭普頓( Peter Frampton

新週末夜的部落儀式:Tribal Rites of the New Saturday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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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把時間推回到 1976 年初。 Bee Gees 尚在為找尋合適的專輯製作人煩心,而羅伯.史提伍( Robert Stigwood ) 則與一位舊識見面,他的名字是尼克.孔恩( Nik Cohn )。 Nik Cohn 原是倫敦的一名記者、作家兼流行樂評,他當時剛移居紐約,他向 Robert Stigwood 表示,他正打算要寫一部電影劇本,或至少是一篇可拍成電影的故事,他問 Robert Stigwood 有沒有興趣? 「好啊,等你決定要寫什麼後,我們再詳談。」 Robert Stigwood 回答。 雜誌的封面故事 半年過去了, Nik Cohn 一直沒有聯絡 Robert Stigwood 。1976 年 7 月,當 Robert Stigwood 無意間看到最新一期《紐約雜誌》( New York )的封面時,封面故事作者 Nik Cohn 的大名立即吸引了他的目光,他趕忙把整篇文章看完,心想:「這真是一個極佳的電影題材!」他馬上致電 Nik Cohn ,劈頭就罵:「你瘋了是嗎?你說要寫一篇可拍電影的故事,這篇就是了呀!」 Robert Stigwood 在 24 小時之內就把該故事的電影版權給簽了下來。該故事的標題是 " Tribal Rites of the New Saturday Night " ——《新週末夜的部落儀式》。 「這整件事令我感到十分困惑,」 Nik Cohn 表示。「我是說,人們並不會拿文章或短篇故事來拍片,電影是電影,雜誌是雜誌,書本可改拍成電影,但雜誌從來沒有過。我並不認為我的文章或故事是什麼了不起的文件。那不是我寫過最重要的作品。」 Nik Cohn 除了賣出文章的電影版權之外,還要求電影劇本要讓他親手改編;此外,他還提出了一個相當特別的要求——未來電影原聲帶上市後的版稅抽成。原著作者要求電影的原聲帶版稅,這是過去從來沒有過的事,當時 Robert Stigwood 一心只想要把故事拍成電影,而且依照過去的經驗,他不認為原聲帶唱片能帶來多少利潤,於是就爽外地答應了。後來,這證明是 Nik Cohn 一項非常聰明的要求。 虛構的真人真事 這篇文章,它不像是小說或故事,比較像是報導文學。它在前言裡提到:「本文乃根據事實,為我本人親見或相關人物親述

Château d'Hérouville 與梵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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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寫到 Bee Gees 1977 年的單曲 " Edge of the Universe " 時,我提到了著名的古堡錄音室——埃魯維爾古堡( Château d'Hérouville )。這座古堡對 Bee Gees   的歌唱事業也非常重要,因為這裡是他們開始創作、錄製《週末的狂熱》電影原聲帶的錄音室。 在進一步尋找該古堡的資料時,很驚訝地發現 Wikipedia 上頭寫著:「荷蘭畫家 梵谷 ( Vincent van Gogh )曾經畫過這座古堡。」 到底有沒有畫過呢? 梵谷 生命最終所在的奧維(Auvers-sur-Oise),確實離此地很近,從 Google Map 上查詢,可知兩地只相隔八分鐘左右的路程,但是我查找了一下 梵谷 在那個時期的作品,卻找不到有這麼一幅畫。 最有可能的畫,是 梵谷 畫的奧維城堡( Château d'Auvers )遠景,該幅畫後人稱之為《日落奧維城遠景》( Landscape with the Chateau of Auvers at Sunset )。 ↓ Landscape with the Chateau of Auvers at Sunset , 1890, F 770, JH 2040 梵谷 在奧維期間,新採用一種長形的畫布作畫,這種畫布的長寬比是 1:2,也就是兩倍正方形的長條狀,大約是寬 100 公分,高 50 公分; 梵谷 著名的《麥田群鴉》( Wheat Field with Crows ),就是用這種畫布畫的,而《日落奧維城遠景》也一樣。 桃樹、麥田與古堡 梵谷 於 1890 年 6 月 24 日寫給弟弟 西奧 的信中,提到了這幅畫,他寫說: 最後,是一幅夜晚的效果——兩株全黑的桃樹面對著正逐漸變黃的天空,還有幾畦小麥田,在紫色的背景中,城堡被裹上了深綠。 梵谷 的這段文字和圖畫,加上我上頭提到的《麥田群鴉》,這其中所包含的種種元素,讓我想起了馬致遠的《天淨沙》: 枯籐老樹昏鴉, 小橋流水人家, 古道西風瘦馬。 夕陽西下, 斷腸人在天涯。 以上只是湊字數的胡亂聯想,和圖畫的意境無關。 在畫中,這座裹著深綠的城堡只有小小的一塊,但在現實中,

《週末的狂熱》憶往及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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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是本網誌網友「海天一色」兄所寫。他信中交待:「看是貼在哪一篇文的留言欄,都由您處理囉。」 由於我還沒寫到《週末的狂熱》與相關的歌曲,所以找不到適合的地方來放;況且,這麼精彩的文章,放在留言欄裡,也太委曲了點。 現我以網誌文章的型式轉載此文。文字部分,我沒有做任何增、刪,只將其中所用的引號,改為網誌中慣用的格式,而連結和圖片,也是我自己另行加入。這些部分若有不妥或錯誤之處,是我的責任,與作者無關。 以下是全文。 我心目的經典電影《週末的狂熱》( Saturday Night Fever ) 憶往及雜感 文/海天一色 壹、緣起 值逢 Fafner 有關 Bee Gees 音樂的回顧,並談及《週末的狂熱》( Saturday Night Fever )此部電影,也因我在 1977—1979 年,恰是整個高中三年,那是一段很有記憶點的青少年歲月,亦為追逐流行與時髦的青春期,見證這部電影引起的風潮,是很有不帶成熟世故的偏好觀點。 貳、電影評價之我見 一、《週末的狂熱》( Saturday Night Fever )在我心中,是經典電影,「經典」一詞,若查詞典,會很沉重,並捲入學術性判斷的爭議。所以要用現代流行觀點,而我用我自己的觀點,「經典」就是「影響」,講長一點,即為「引領風潮,帶動流行,產生倣效」,當然,如要更狹義地說《週》片是舞蹈音樂經典影片,我也沒意見。 二、《週》片知名度是高的,1977 年的作品,到現在都已 36 年,但只要談到相關議題,一定會提及此片,這就是流行之後的影響(容後敘及),我看過一般的評語,大抵不脫「影片普普(爛片?也有),重點是看約翰屈伏塔,聽比吉斯」,其實,對所有影藝作品評論,固然要給予尊重,但我自己也有另一種看法。我要破題的是:再過 10 年,會有一堆人也說《阿凡達》電影一般而已。同理,在 70 年代多部至今尚列為偉大名片如《教父》、《大法師》、《大白鯊》、《星際大戰》等,以現今眼光來看,根本不堪一論,論幫派、說宗教鬼譚、編恐怖災難、創科幻冒險等,都有好幾輪片更加新穎才是。當然,「週」片成就與地位遠比不及前述名片,想強調的是,輒以現代眼光來鑑論,而忽略「影響」本質,會很容易陷入時空的偏頗。 三、先說說影片導演及男主角:這是導演約翰巴漢( John Badham )第二